|內容簡介|
劉吶鷗,生於臺南柳營,日治時期活躍於臺灣、上海文壇及影壇,對於文學與電影領域有諸多貢獻,為梳理劉吶鷗文學脈絡、重建其於臺灣文學領域的地位,在陳萬益、康來新、劉漢中等教授及許秦蓁小姐的協助下,由臺南縣政府出版「劉吶鷗全集」。
本書為「劉吶鷗全集」中的《電影集》,收錄劉吶鷗的電影劇本及電影評論資料。
|目錄|
002 縣長序─迎接劉吶鷗返鄉 陳唐山
004 局長序─劉吶鷗傳奇 葉佳雄
007 「永遠的微笑」劇本重刊序
壹、電影劇本
023 《永遠的微笑》
027 一、《永遠的微笑》故事
036 二、《永遠的微笑》審查意見
038 三、《永遠的微笑》電影劇本審查意見
040 四、《永遠的微笑》看試片記錄
046 五、《永遠的微笑》劇本(自第1幕至566幕)
221 《A lady to keep you company》
貳、電影評論
《無軌列車.影戲漫想》
246 〈影戲.藝術〉(葛莫美)
247 〈電影和詩〉(葛莫美)
248 〈電影和女性美〉(葛莫美)
249 〈銀幕的供獻〉(夢舟)
250 〈中國影戲院裡〉(夢舟)
251 〈「上海一舞女」影片〉(夢舟)
252 〈影戲和演劇〉(葛莫美)
《電影周報》
256 〈影片藝術論〉(吶鷗)
《現代電影》
282 Ecranesque(吶鷗)
285 中國電影描寫的深度問題(吶鷗)
295 論取材:我們需要純粹的電影作者(吶鷗)
301 關於作者的態度(吶鷗)
306 電影節奏簡論(吶鷗)
313 開麥拉機構──位置角度機能論(吶鷗)
參、其他散篇
332 螢幕上的景色與詩料(吶鷗)
337 現代表情美造型(吶鷗)
|書序|
縣長序
迎接劉吶鷗返鄉
台南縣縣長 陳唐山
本縣柳營鄉地靈人傑,出身不少傑出人士,如:組織台灣文化協會的劉明朝及台灣第一位留德攻讀馬克思主義的博士劉明電兄弟、知名畫家劉啟祥、鄉土音樂家吳晉淮,……等均為柳營人。
最近文學界暨本縣文化局,正用心整理劉吶鷗文學選集,將又是南瀛文學史上,令人振奮的大事,因為這位三○年代活躍於上海文壇、影壇的傳奇人物,也是來自柳營劉家望族。
劉吶鷗本名劉燦波,生於一九○五年,一九二○年代求學於日本,接著到上海發展文藝事業,不幸於一九四○年遭到暗殺身亡。他的一生多彩多姿,著書立說、編輯刊物,尤其在電影理論方面有著相當前衛的視野,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亦有一席之地。
先行者總是寂寞的,他雖然活躍於上海文壇,卻被視為「三分之一是上海人,三分之一是台灣人,三分之一是日本人」,尤其是他的前衛論述,多與主流觀點不合,因而他一生的事業缺乏公正的評斷,一再地被忽略與誤解,甚至連生卒年月、求學過程都是眾說紛紛。
從另一方面來看,這種多元的性格和面向,不正是近百年來台灣人的寫照?短短百年之間,台灣歷經了清朝、日本與國民政府的統治,造成生逢其時的台籍作家莫大的痛苦,甚至錯亂。最諷刺的莫過於,有人揚名於東瀛,有人擅長於大陸,而故鄉的子弟卻一無所知。
凡努力過的,必留下痕跡,青史畢竟不容儘成灰燼,在我們迎接劉吶鷗返鄉的同時,這本書在陳萬益教授、許秦蓁小姐的用心努力下,蒐羅所有關於劉吶鷗氏的著作,同時也進行詳實的田野調查,完稿付梓,總算還劉吶鷗先生一個公道,也為本縣籍傑出的藝文人士,留下歷史的見證。
局長序
劉吶鷗傳奇
台南縣文化局局長 葉佳雄
台南縣是個開發甚早、文風很盛的典型農業大縣,這幾年來,陳唐山縣長,在文化建設方面,尤重視推崇地方傑出文藝人士對南瀛大地的貢獻,如塑立紀念雕像者有之、為其出誌讚頌者有之、為其公開表揚者有之,期為台南縣留下人文典範及歷史見證。
劉吶鷗是本縣柳營鄉人,二年前,在陳萬益、康來新、劉漢中等教授及許秦蓁小姐的來訪,相談了解劉吶鷗其人,一位被大家遺忘了半個世紀的本縣籍傑出傳奇藝文人士,在台灣文學及電影領域中其多才多藝的成就與貢獻,文學界咸認應讓其歸隊重建其在台灣文學史的地位,這是激起我們為其出版「劉吶鷗全集」的動機。
劉吶鷗生於一九○五年至一九四○年,本名劉燦波,年少家境優渥,十六歲至二十二歲到日本東京青山學院求學,二十二歲到上海插讀震旦大學法文特別班,二十四歲在上海創辦第一線書店發行《無軌列車》,走入上海文藝圈,二十七歲接觸電影藝術,三十一歲完成劇本《永遠的微笑》,進入影壇當導演,其活躍於上海文壇、影壇,可謂多彩多姿,頗受矚目。
縱觀劉吶鷗一生的行徑,在在呈現出「邊緣」與特立獨行的性格。在現代小說與電影領域中,表現出具有挑戰意識和前衛實驗精神,他自日本轉介到上海發源於法國的「新感覺派」,因為「相當突出的頹廢、悲觀乃至絕望、色情的傾向」,而不見容於當時主流的寫實作風。在電影上的論述亦然,他認為電影的本質是戲劇,表現手法雖然不同,但原質應該保留,「電影是給眼睛吃的冰淇淋,是給心靈坐的沙發椅」,這種「軟性電影」的論調,觸怒了主張電影是教育工具,應該要使群眾受到影響與感化的左翼影人,而引發一場論戰。
他在政治上的身份,也是曖昧難明,雖然活躍於台灣、日本、大陸三地,在語言上能與日本人維持良好的關係,他幼年接受的漢文教育,又使他能與上海的文友論談,卻永遠說不清楚自己是台灣人還是日本人,更不幸的是後來他因投靠汪精衛政權,而被指為是出賣中國的「漢奸」,以致在中共或戰後台灣的文學史中,劉吶鷗都成為敏感的戒嚴話題。
黑格爾說:「所有的歷史都是現代史」,每一時代的人都是用當代的眼光看待過去,昔所非者,時至今日,未必儘非。脫離了當年的激情與意識型態,我們或許能夠以較為客觀的立場,撥開歷史的迷霧,給予這位台南子弟重新定位,公正的評價。
台灣人長期以來深陷於國族認同的泥淖中,在二十一世紀伊始能夠出版「劉吶鷗全集」,特別有意義,不只是他個人的事業、地位的平反,我們更期待大家用開闊的心胸,拋棄舊思維,迎接一個文化多元的新世紀!
「永遠的微笑」劇本重刊序
黃仁
首先要感謝國立中央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博士班研究生許秦蓁小姐,為寫碩士論文「重讀台灣人劉吶鷗(一九O五─一九四O)─歷史與文化的互動考察」,居然拿出「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勇氣,以一年多的時間奔走上海、台南、台北三地,尋訪有關人士及圖書館,查遍有關典籍著作,找到近百種相關書刊參考,補正不少傳聞錯誤,整理出完整的「劉吶鷗全集」。
其中重刊劉吶鷗編劇的《永遠的微笑》的電影劇本手稿,不但保留了珍貴的影史文獻,也讓後輩愛好影藝人士,有機會閱讀三O年代的電影劇本,探究當年劇作方式,尤其劉吶鷗的電影劇作自成一派,在中國電影史上被稱為「軟性電影」,根據一九九五年中國大陸出版的「中國電影大辭典」,對「軟性電影」一詞解釋如下:
廿世紀三O年代出現的一種藝術觀念和創作主張。一九三三年初,劉吶鷗、黃嘉謨、穆時英、黃天始等人先後在《現代電影》等報刊發表《從大眾化說起》《現代的觀眾感覺》《大眾化專賣店》《今日的國產電影題材的商榷》《電影之色素與毒素》《硬性影片與軟性影片》等一系列文章,鼓吹『電影是給眼睛吃的冰淇淋,是給心靈坐的沙發椅』,提倡所謂『美的觀照態度』,認為電影只是為了滿足觀眾的『肉體娛樂』和『精神慰安』,反帝反封建題材『不適合電影製作』,如果銀幕上映出來的又全是災難、病死、虐待等等社會黑暗面的壓迫,或是失業貧困等難題,對觀眾『未免太殘暴了』,主張多拍攝『少女腰酸』、『美人病春』之類的題材,甚至攻擊左翼電影運動是『在銀幕上鬧意識』的『硬片』,宣稱『我們的座右銘是:電影是軟片,所以應當是軟性的!』『軟性電影』由此得名。在這種主張影響下,先後出現了《化身姑娘》等十餘部『軟性』影片。左翼電影評論工作者曾在《民報》副刊《影譚》、《晨報》副刊《每日電影》及其他報刊上,予以嚴肅的批判,成為中國電影史上一次重要的論戰。
照此解釋,如果《永遠的微笑》列為『軟性電影』,似不妥當,因為並沒有讓觀眾的眼睛吃冰淇淋,也沒有給心靈坐沙發椅。故事以女性為主,應稱為「女性電影」較為適當。下文可作進一步說明。
關於《永遠的微笑》影片的內容及拍攝經過,這裡抄錄男主角龔稼農在回憶錄中的敘述,該是最為正確。
胡蝶與潘有聲於民國廿四年十一月廿三日結婚,伉儷和諧,生活安樂,準備退出影壇。民國廿五年《永遠的微笑》是胡蝶替明星公司主演最後的一部片子,劉吶鷗編劇,吳村導演,董克毅、張進德攝影,由胡蝶與筆者領銜主演,龔秋霞、王獻齋、舒繡文、王若希、徐莘園、王吉亭聯合主演,是「明星」一部社會悲劇文藝鉅片。
故事是:南京城的春天,歌女盧玉華(胡蝶飾)和同伴坐了馬車作郊外遊,在黃昏的歸途中,車輪忽遭脫輻,馬車夫何啟榮(龔稼農飾)從急智裡放棄了車子,二人騎了一匹馬,送玉華到家裡,因為恐怕她誤了清唱的時間。
玉華是寄居在表叔羅匡(王獻齋飾)家裡的,每月得到的包銀,大都給羅匡拿去。他有一個後妻新珠(舒繡文飾),前身也是歌女。前妻之子少梅(王若希飾),很聰明,很親近玉華,看做同胞的姊姊,玉華也很疼他,他能夠上學讀書,是得力於玉華相助。
羅匡另外有一養女雪芳(龔秋霞飾),將來也要做歌女的,所以督教很嚴。雪芳和少梅有一點愛之萌動,玉華是知道的,並且同情於他們倆,常以正義去勉勵他們努力向上。
一天,玉華偶然到街上去,見啟榮駕了一輛馬車經過,便載著玉華,隨意散步,玉華把那本函授講義還了他,表示願意資助求學,啟榮大為興奮,認為平生知己。這時天下大雨,玉華就到啟榮家裡,度過了雨夜。
當舖的經理程照(徐莘園飾),是常常為玉華捧場的客人,並且對她有野心,可是玉華非常厭惡他,但羅匡卻很想籠絡他,為了兩人意見分歧,玉華對他們很不滿意。
新珠在歌女時代,有一個常給她捧場的王伯生(王吉亭飾),她嫁了,還是和她來往,並且誘她逃亡。新珠便向玉華扯謊,說是老母有病,要借錢去探望。玉華信以為真,把準備資助啟榮的錢給了她。
羅匡失掉了妻子,在沉醉裡,想污辱雪芳,給少梅撞破,玉華從外邊回來也知道了。少梅想和雪芳離開這萬惡的家庭,別尋出路,玉華勸住他們,但少梅終於盜取玉華的錢,不別而行了。
啟榮司法官考試及格,派為學習檢察官,還要一筆債,不得不向玉華告急。玉華手邊的錢,給新珠騙去,又給雪芳和少梅偷去,已無積餘,只好向當舖和程照去通融,好不容易借到,在出門時,給羅匡搶去,她再向程照借錢時受盡了程照的侮辱,在自衛抵拒中,以剪刀刺死程照,索性硬起心腸,在銀櫃裡抓了錢走出當舖。玉華到啟榮讀書的蘇州去找他,誰知啟榮已調回南京地方法院的檢察官。折還南京城,不幸被偵緝人員逮捕。
啟榮到了南京,去找玉華,見已人去樓空,非常悵惘。從報紙上突見玉華殺人被捕消息,就到拘留所去,會見那闊別三年的愛人和恩人,他想迴避,但是玉華很高傲地說:「我幫助你,原是希望你做一勇敢的、盡責任的人,不要為我而徇法」!
開庭的那天,啟榮以檢察官的地位,列舉被告的罪狀,提出證據,以公正論調,主張予以嚴厲處罰,但是他內心已苦不堪言了。
玉華聽到死刑的論斷時,預服的毒藥已發作了,在尊嚴的法庭上,啟榮抱住了垂死的愛人和恩人,大哭。玉華不許他哭,叫他勇敢一點,學她在無論什麼境遇裡,永遠微微地笑。她先作最後的微笑,要求他也報以微笑,啟榮只得勉強跟著她笑,以安慰她,使她瞑目。
這一位聖靈似的歌女,終於微笑著服從了那死的判決。
《永》片導演為慎重起見,在還未開鏡之前,曾經到南京去一趟,特地到秦淮河畔,實地去考察那些歌女的生活,雖然只有一星期,也已有很深的了解,並去中山陵、明孝陵、紫金山一帶,再作進一步勘察看外景。
經四個月的精心攝製,終於順利完成。初映於民國廿六年春,在上海第一流的新中央、中央、新光三家大戲院同時放映,觀眾踴躍,佳評潮湧,轟動一時!
《永》片是比較高水準的文藝出品。有曲折動人的故事,有一流的導演和攝影師,有演技逼真的演員,因此,上映後各報的輿論競相推介,尤其觀眾口碑載道,咸謂為明星作品中鮮有之佳作!因而轟動全滬,是故營業鼎盛,創廿五年度之最高票房紀錄。
照龔稼農的回憶,《永遠的微笑》叫座又叫好,可說得上成績很可觀。可是一九六三年中共出版的「中國電影發展史」454頁至455頁,以「反動的《永遠的微笑》及其他偵探、戀愛題材影片為題」,將該片批評得一文不值。由於該書已發行英文版和日文版,是國際影壇公認研究中國電影主要史書,主編程季華曾受聘到美國南加大電影系,親自講授本書,因此該書的評論值得特別重視,現將該書第一段先抄錄如下:
自1934年,『軟性電影』分子在遭到左翼電影評論工作者的堅決回擊,在『理論』上徹底破產之後,他們便在國民黨反動統治勢力的指使和支持下,先後鑽進幾家電影公司,搞起『創作』來了。就這樣,號稱軟性電影『理論家』的劉吶鷗就鑽進了『明星』,編寫了電影劇本《永遠的微笑》。
事實上,劉吶鷗的電影理論並未徹底破產,否則中共中國電影學會會長羅藝軍主編的《中國電影理論文選》,不會選刊兩篇劉吶鷗的電影學術論文,並稱讚他的電影論述有一定的學術價值。
至於劉吶鷗進明星公司當編劇,也非國民黨統治勢力指使,而是留日學者歐陽予倩擔任編劇組長,賞識精通日語,出身日本貴族學院的劉吶鷗,他們經由日語建立情誼,顯然因素較多。《中國電影發展史》465頁的批評續抄錄如下:
《永遠的微笑》是一部徹頭徹尾、徹裡徹外、公開無恥地為國民黨反動派的法律作辯護的影片。法律,這是社會的上層建築,是國家機器的一部份,是階級壓迫的工具。反動統治階級的法律,是只能為反動統治階級的利益服務的,特別當國民黨反動派除了用軍事『圍剿』以外,還以『法律』的名義鎮壓人民,成千成萬地屠殺革命者的時候,劉吶鷗這個國民黨反動派的御用走卒竟捏造出歌女這荒唐透頂的人物來渲染反動法律的『一秉至公』,這除了說明劉吶鷗之流死心踏地為國民黨反動派服務的反動面貌以外,還能說明別的什麼!不僅如此,他們甚至要求被壓迫的人民在反動法律面前也必須俯首貼耳,帶著《永遠的微笑》!
『軟性電影』分子在散佈他們反動的『軟性』謬論時,曾大叫大嚷地反對『在銀幕上鬧意識』,竭力鼓吹所謂『不帶副思想』的『美的照觀態度』。但是,在《永遠的微笑》裡,明目張膽地宣傳反動法律的『神聖不可侵犯』,不正是『在銀幕上鬧意識』麼!在這裡,『軟性電影』份子們再好不過地用他們自己的『創作』揭穿了他們自己的『理論』,這次說明『軟性電影』份子所謂的反對電影的思想性和傾向性,只不過是要宣傳他們反動的思想和表現他們反動的傾向罷了。
影片《永遠的微笑》上映時,正是抗日民主運動高漲年代,由於它思想反動,技巧拙劣,根本沒能在群眾中產生什麼影響。
中共的批判,可說是純為反對而反對,不惜歪曲事實的真相。試想三分之一台灣人(生長於台灣)、三分之一日本人(在日本求學,以日本為國籍)的劉吶鷗,到夢想的祖國上海,只幾年時間,並未產生肯為國民黨驅使賣命的感情,以致上海淪陷後,未隨國民黨遷都去重慶,也未留在上海做國民黨的地下工作,甚至還替以國民黨為敵的汪偽政府和日本人工作,能說得上是國民黨的「御用走卒」嗎?
當然劉吶鷗更不會「公開無恥地」為國民黨的法律作辯護,事實上,《永遠的微笑》是根據俄國文學家托爾斯泰的文學名著「復活」改編,雖然部份情節和主題已偏離了原著,但從幾位主要人物的個性、遭遇和故事的基本架構,仍可清晰的看到「復活」的影子,《永》片中被控自衛殺人罪的歌女,就是「復活」中歷盡滄桑的妓女,也為自衛殺人判刑。《永》片中奮發自強的青年檢察官,內心要感恩圖報,正是「復活」中有贖罪良知,甘替妓女洗雪殺人罪嫌奔走的公爵,絕非荒唐透頂的人物,不過,「復活」中揭露舊俄社會黑暗、司法腐敗及統治階層荒淫部份,此片以社會正義、法官的良知、歌女的樂觀、堅強取代,並非壓迫人民在反動法律前俯首貼耳。
據現仍在台灣,已八十六歲的上海影壇前輩胡心靈先生說:「《永遠的微笑》是明星公司夠水準的大製作,卡司很強,拍得很認真。故事確是改編自托爾斯泰的「復活」,主題強調法治精神,做人要積極有信心,詳情已記不起來。不過,十幾年前,香港吳思遠根據《永遠的微笑》重拍的《法外情》,非常之好,對主題和情感的把握很深刻。」
胡心靈是當時明星公司的導演,也是《永遠的微笑》的女主角之一龔秋霞的丈夫,拍片時他在現場,是最佳的見証人。
由於《法外情》的叫好叫座,港台兩地類似以「法」與「情」矛盾衝擊的電影,後來還出現好幾部,足見《永遠的微笑》抓住人性的弱點和優點,經得起時間考驗。在今天看來,仍可算是一部優良國語片。
《永》片導演吳村,福建人(1905-),1930年從影,編導默片《血花淚影》,1933年與聯華公司導《風》,1934年進明星公司,1938年後在新華、國泰、國華都拍過片,1948年替大同公司導白光主演的《蘇三豔史》、《天涯歌女》、《歌聲淚痕》、《孤島春秋》、《女兒經》、《熱血忠魂》、《重婚》、《四千金》、《李香君》,是資深中堅導演,作品偏重娛樂性,與左派導演沈西苓、程步高,與右派導演鄭正秋、張石川都合作過。1995年還在上海。
《劉吶鷗全集》的出版,不祇是台南縣人的驕傲,更是繫起海峽兩岸文壇、影壇的一大事,我期待著還有更多類似全集的出版,必可造福人類!
二OOO年十月於台北